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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cblock币最新价格(AR币最新价格)

代投,一个随着数字货币火爆而诞生的新型职业。在ICO被禁后悄然流行,成为普通投资者和国内外灰色ICO项目的隐秘桥梁。

一名90后女性代投李诗琴,被指控卷走了18,662个以太坊和近2000个小蚁币,丢失时市价约为9000万元。

迄今为止,这是涉及金额最大的币圈代投跑路事件,让年初卷走几百个以太坊、轰动一时的跑路代投“六点公会”相形见绌。

但是,这起事件并未引起圈内过多关注。

可能和一天募集10亿而后被指控作假的太空链、6周圈走50亿之后价格归零团队失联的“超级明星”等等相比,9000万这个数字已经无法刺激人们的神经。

骗子太多,好奇心都不够用了。

但是我们关注这一事件,正是因为这个骗局尚不涉及任何区块链项目作假。

它甚至用不着费心思编白皮书,找大佬站台,花钱做媒体宣发,上交易所,它就是一起最最古老的诈骗案,圈钱,洗钱,亡命天涯。

仅仅是数字货币巨大财富的梦幻泡影,就让无数韭菜心甘情愿交出他们手中的钱财。

在没有任何保障的前提下转手他人,一环扣一环,形成一张错综复杂的利益网络。

一旦顶层抽空,原本脆弱的网络便全面崩坏,人性的各种纠缠随之而来,牵扯出一些光怪陆离的故事。

背后操纵者资金盘、邮币卡、传销诈骗的经历也逐渐浮出水面。

在各种区块链资讯的狂轰滥炸下,我们恍然以为自己已经来到未来。

其实,不过还是这些旧把戏的瓶子,装了名为数字货币的新酒。

[1]

21岁的大四艺术生“安”,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一批虚拟货币的巨额债务,而逃到另一个城市。

安最早接触炒币是去年4月份,当时比特币的价格在1000美元左右;

五六月份开始,安在朋友圈里了解到了“代投”业务。

原来,炒币不仅仅可以在二级市场上买进卖出赚钱,还可以在一级市场抢份额,如果把这些份额层层分销下去,中间商就可以从中赚取油水。

在数字资产的世界里,我们可以简单把币分为两种:

前者诸如比特币、以太坊、莱特币,它们像现实世界中的硬通货,只不过不是央行发行,而是由一段代码生成控制,有较高的流通性和可兑换性;

后者更像股票,项目方发行白皮书,向全世界宣告启动一个区块链创业项目,投资者则用手中的“数字货币”

——一般是以太坊,认购一定份额的项目代币,从而拥有了这个项目的“股份”。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ICO,首次代币公开发行。

由于证券性代币巨大的升值诱惑,火爆的ICO项目常常一币难求。

有资格先进场的一般是专业投资机构和币圈大佬,这个过程称为“私募”,不对外公开;面向普罗大众进行认购的称为“公募”。

去年9月4日中国政府叫停ICO后,交易所和项目方纷纷远遁海外。

然而没有人肯放弃巨大的中国市场,“代投”产业链便蓬勃而生。

一般来说,大户以内部非公开发行的优惠价拿到购买新币的承诺,再将这些份额转手卖出,层层下去,一直到散户接盘。

每层盘剥1%到5%不等,有些甚至会扣到15%。

安告诉记者,她会把收到的以太坊全都投出去,然后从募到的币里扣除1%留在自己手里。

今年1月份,安在一个微信群里认识了“夜色”。

“我看他头像很搞笑就加了,聊聊就熟了。”

由于夜色经常能推来一些不错的项目,例如索罗斯的量子基金会参与投资的tzero,安很快成了夜色的下家。

1月27日,安第一次给夜色的钱包打了84个以太坊,购买代币Bee。

2月3日,安在朋友圈发布了Refereum项目的代投广告,称“百分百投上”,第二天,安发布了一张截图,配文为“Refereum第二车”,图中是一笔价值1889以太坊的转账。

“车”是币圈的术语,有项目可投叫“开车”或“发车”。

能带人上车的,自然都是老司机。从转账记录来看,这笔钱转向的终点正是夜色的钱包。

Refereum是一个游戏推荐营销平台,其发行的RFR代币总量为50亿,一半拿来做ICO,只接受以太坊。

在多个ICO的评级平台上,RFR都拿到了还不错的评价。

安就这样陆陆续续给夜色打了7786个以太坊,涉及mainframe、iotex、keep、dock、emotiq等多个ICO项目,总额约相当于3000万人民币。

期间夜色也会从安那里购买其他一些项目的份额,代投之间相互持币是非常常见的,这一现象为之后的混乱埋下了隐患。

3月上旬,圈内突然开始流传夜色上家李诗琴跑路的消息,之前各个渠道投给夜色的钱根本就没有流入项目方,而是被李诗琴卷跑了。

和一些作假跑路的空气币项目不同,这回项目尚在原地,代投圈自己却出了问题。

安在学校呆着,不断收到下家们的催问和逼迫,感到不安全的她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学校,躲到了一位长期合作的朋友那里。

她当时还没有意识到,这件事情会变得多么复杂。

[2]

最早让投资者们发现不对劲的,正是项目Refereum。

从2月底开始,就陆续有代投听到其他渠道的RFR代币已经开始发放,夜色渠道却毫无动静。

3月2日,数字货币交易所OKEX官方宣布上线了RFR代币,这就相当于股票已经正式在二级市场流通,一级市场的投资者们仍然没有拿到币。

这下代投们和底层的散户坐不住了。

OKEX平台上线RFR代币

像安这样的夜色直接下家有约30个,每个人又会有自己的下线,像细胞裂变一样层层分叉到十数层,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。

投资者们开始纷纷向上追溯,询问自己的上家,到了3月5日代投方给出了一致回复:美国时间3月12日周一会发币,否则就退币。

在代投圈,项目没投上退币是常有的事。

这个说法暂时安抚住了各级的投资者们,可是到了周一币仍未下来,夜色在群里称:

自己下载了项目方强制推广的新钱包来收币,安装后不久手机就中了毒,微信突然被封号。

他宣称这是因为国外的APP系统被黑客攻击,收到的币已经被转移到另一个新的钱包。

系统受到攻击后不稳定币暂时转不出,等技术人员解决问题后就可以将币发下来。

这一系列说法实在太牵强,一名和夜色隔了两层代投的投资者“晨曦”当即就发出了质疑:

“我就公开质疑夜色,不是他自己有问题就是他被骗了,他当时就给我语音解释半天。”

到了3月14日,随着事情进一步发酵,夜色终于不再强撑场面,在群里公布说他的上线李诗琴已经失联,这让代投们炸了锅。

从截图来看,夜色本名叫李志强,江西上饶人。

他声称通过“筑梦”(刘星国)与李诗琴搭上线,李诗琴和刘星国都是90后,此前一起做过3M互助资金盘——数年前一个臭名昭著的金融传销项目。

从夜色和筑梦提供的截图来看,李诗琴删除了筑梦的好友,夜色在微信被封号恢复后就再未收到过她的信息。

经后续统计,李诗琴一共卷跑了1.8万个以太坊和9000多个小蚁币,按照市价计算约为9000万人民币。

假代投并不鲜见,但为什么这次数额会这么巨大?

一位损失了数百个以太坊的圈内人士告诉记者:

“可能因为她发了基石。基石是一个项目,英文arcblock,当时抢不到,但是她发了,大家就以为她牛。”

基石项目由前微软研究院研究员冒志鸿创立,被认为是区块链3.0时代最重磅的项目,从诞生之日起就受到资本热捧,网易CEO丁磊也为之站台。

在公募阶段,仅19分钟就募齐了来自全球170个国家的1.25万个以太坊和600万个CMT币。

如此火爆,李诗琴是何方神圣,居然能”抢“到份额呢?

从夜色的描述和账户往来看,李诗琴用了最古老但也最有效的庞氏骗局。

1月22日,夜色先给李诗琴转了145个以太坊投资基石,之后未等基石发币,夜色在李诗琴高返点的利诱下,继续向李诗琴投入了其他项目。

就在这段时间里,李诗琴似乎动用了在其他项目上收到的以太坊,直接在名为比特儿交易所购买了已经流通的基石,亏本发给夜色,造成代投成功的假象。

夜色发布的他和李诗琴之前的对话截图

拿到基石的投资者们兴奋不已,进一步叠加了信任,不断有大笔的新资金沿着代投网络涌入夜色手中,再由夜色打给李诗琴。

最终夜色一共给李诗琴投了11个项目,除了投给bee和arcblock等项目的近2000个币是通过刘星国转手给李诗琴的,其余都直接打给了李诗琴,且每一个收款地址都不同。

值得注意的是,这些收款地址此前没有或只有很少的交易记录。

“这就给人一种假象,这些币应该是直接进了机构了,因为一般机构都会用没有流水的新钱包。”

核心维权群的群主、和夜色隔了7级代投的“奔波”从另一个角度,向记者解释为什么币圈老司机们也会中招。

奔波还说,行业不成文的规矩,下家找上家投项目,不会主动打听上家找的是哪里的渠道,而上家一般都会说自己是直接对接机构。

但其实是层层代投,正如我们在此次事件中看到的一样。

经过查询可以看出,10个直接收款地址中的6个地址,从2月下旬到3月初就已经将账户内的币分批转出至不同的地址。

接着又被拆分成小额,从这些地址经过复杂的流转进入更多的地址,层层叠叠,仿佛一个迷魂阵。

至于剩下的,除了mainframe项目的打款钱包未有大额流出外,另外3个地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毫无动静。

直到3月17日,总计8678个以太坊突然被转到了同一个地址,其后该地址又通过新的链条向外出货。

据几位核心代投们追踪,此前就被转移的一部分钱最终流入了比特儿和K网的交易所钱包,3月17日转出的一部分也最终到了K网和币安,他们迅速联系了比特儿和币安的负责人试图冻结这些钱包。

币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管告诉记者,币安只是收到了执法部门协查函,提供了一个账号的对应信息,至于是否有进行冻结不便透露。

而由于K网交易所位于韩国,目前他们还没办法和那边取得实质沟通,也无法拿出司法凭证要求对方交易所对可疑账户进行冻结。

至于其他部分的以太坊,大部分流转到一些无法确认的交易所地址,截至发稿仍在高频出货。

某个高频出货的交易所地址

3月16日,Refereum官方发布消息:

“请避免诈骗,我们从未与「李诗琴」合作,请举报诈骗分子。”

这进一步坐实了整场事情都是一个骗局。

[3]

夜色拉起来的微信群中,不断有人催促两人报警。

3月14日中午,刘星国前往自己所在的内蒙古赤峰报警,但夜色的表现令不少维权者感到疑惑。

他先是声称向深圳警方报了警,之后群友电话查证并无此事。

夜色称刘星国当天上午才提供了李诗琴的身份证和手机号,然而这张照片明显经过P图,公安系统内也查无此号,追查陷入僵局。

这时,一个名叫王家澍的人通过朋友找到了夜色,他自称认识李诗琴的丈夫窦一鑫,窦李二人16年在山西做邮币卡传销骗了很多钱,他也是受害者。

如果夜色他们前往窦的家乡也就是山西忻州报案,有望两案并一案,更快找到李诗琴。

事后记者联系上了王家澍,窦一鑫和李诗琴的过往被慢慢揭开。

13年他在忻州本地的一家健身房与前来健身的窦一鑫相识,后者向其推荐起了健身产品,两人就此成为朋友。

15年窦开始在兜底兜售邮币卡,16年来自山东的李诗琴也加入其中,当时二人还未成婚。

“这个山东的小姑娘,胖胖的,特别聪明,那时候就佩服她,一个外地女孩来忻州忽悠我们几千人做邮币卡。”

所谓邮币卡,是邮票、纪念币、电话卡的统称,常常被爱好者作为收藏品或储值资产。

两年来,大陆很多交易平台以“文化金融创新”的名义,把名目繁多的邮币卡作为挂牌交易的标的招揽投资者。

同时通过电子盘将艺术品实物证券化,邮币卡可以像股票一样进行网上交易。电子盘背后的文交所则多达上百家。

根据一份行业年度报告分析,中国的邮币卡电子盘在2016年成交总额高达39840亿元。

由于监管缺失,文交所内操盘横行,庄家遍地,一些初尝甜头的投资者加码后常常被骗的血本无归,和今天混乱的代币市场并无本质不同。

据王家澍说,窦李两人通过邮币卡骗取的金额超过1500万。

警方已经对窦一鑫展开调查,但仍在搜集证据阶段。

去年窦李二人低调结婚,之后在珠海王家澍最后一次见到两人,当时他们又参与了一个文创币的项目。

经记者查询,文创币显然也是一种荒诞的空气币,号称发行量7200万:

“是中国本土设计发行的新款币种,富含“中国文化底蕴”通过营造文创币周边的文化产业链,来丰富文化价值体系的生态圈”。

王家澍称,当时在珠海就想控制两人,但自己势单力薄,之后想再约二人,对方就拒绝见面了。

王的信息似乎为困局带来了曙光。

3月14日,夜色同两家代投平台,“ICO1688”代投平台以及青岛释玺鲲鹏的代表一起飞往太原。

与此同时,另一名夜色下线机构的代表奇点,也从哈尔滨飞去太原。

夜色下飞机后,在名为“专注清理李诗琴”的微信群称,为了防止警方冻结他账上的数字货币,需要预先将币分交给三家机构保管,但这一做法事先并未经过讨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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